杀猪秘笈：骗你钱的人可能是被拐卖到东南亚的受害者

“发送给你们的‘杀猪’消息可能来自东南亚成千上万的工人，其中许多人本身就是人口贩卖的受害者。”

金边的中餐馆。 自大流行开始以来，柬埔寨、老挝和缅甸的诈骗活动激增。

周五下午快到 2 点时，辛迪·蔡 (Cindy Tsai) 的手机上弹出一条通知。 这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 WhatsApp 消息，简单地说：“你好。”

蔡女士没有理会。 三个小时后，又来了一条信息：“你是宠物店的琳达吗？” 她觉得有必要回答。

“我在 WhatsApp 上从来没有收到过错误的信息，”她在波士顿的家中告诉 VICE 世界新闻。 “我以为这个人实际上可能犯了一个错误。我回答说，‘对不起，你发错信息了’。”

几句话，作为对电话另一端人的礼貌，将被证明是她发送过的最昂贵的信息。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她损失的钱比普通美国人一生赚的钱还多。

“我在 2021 年 10 月 15 日遇到了我的骗子，”她谈到周五的短信交流时说。 “总而言之，我损失了大约 250 万美元。”

她与一位名叫吉米的聪明英俊的年轻人开始了一场网上准浪漫，她认为吉米住在洛杉矶。 他们的日常对话涉及生活、体育、经济、文学，最终涉及加密货币。

在通过 Jimmy 推荐的网站试探性地开始买卖以太币后，最初的利润促使蔡女士冒险购买了大量加密货币。 当加密货币投资平台提醒她必须通过无休止的审计、费用和税收迷宫才能套现时，她已经投入了巨额资金。

但这全是骗局——平台不是真的usdt被骗了报警有用吗，钱也没有了。 （她向 VICE 世界新闻提供了显示她损失的财务报表。）

她的损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尤其是因为蔡女士是一位成功的项目融资律师。 但她当时不知道的是，她陷入了过去 18 个月来爆发的复杂骗局，在全球范围内盗走了数十亿美元。

在东南亚工业规模的欺诈中心，犯罪集团利用这一流行病完善了一个复杂的爱情和投资骗局。 诈骗团伙使用复杂的脚本来“养肥”他们的目标，培养像蔡女士这样的人，引诱他们参与越来越以加密货币为中心的投资计划，然后“杀猪”以窃取他们的钱。

然而，虽然这个受骗受害者和网络掠夺者的故事与互联网一样古老，但网络欺诈世界的另一个事实是，支撑该行业的劳动力也可能是受害者，他们是成千上万的人陷入人口贩卖的循环、债务、强迫劳动和暴力； 人们被虚假招聘广告引诱到老挝、缅甸和柬埔寨的诈骗中心，在那里他们被迫实施对蔡女士使用过的那种诈骗。

就蔡女士而言，她对吉米的吸引力是由一系列毁灭性的生活事件催化的。 9 月，也就是他们开始聊天的前一个月，一位医生告诉她她患有晚期胃癌。 几周后，她和丈夫正式分居。

“我肯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脆弱，”蔡女士说，描述吉米如何成为一个令人欣慰的存在。 “他们在那里，在我接受免疫治疗时与我聊天。当我进行所有测试时，他们在那里。”

“他们一直都在那里。”

蔡女士在接受晚期癌症化疗期间，她的弱点被骗子利用了。

蔡女士正在处理一个再清楚不过的案子：一名身患绝症的妇女被抢走了数百万美元。 然而，蔡女士余下的目标不是追回钱款或将骗子绳之以法，而是将注意力转向行业的另一面。

“免疫疗法可以控制癌症的扩散，但我能被治愈吗？不能，”她说。 “与此同时，我正在尽我所能帮助受害者。我现在的重点是人口贩卖的受害者。”

“如果我们不救他们，他们就会死”

卢相日（音译）是一名在柬埔寨帮助人口贩卖受害者的一线工作者。 在过去两年半中，柬埔寨的诈骗案激增最快。 他在金边为那些逃离骗局中心但无法立即回家的人经营一个安全屋。

在柬埔寨首都曼谷的郊区，这家破旧的酒店坐落在一条阴暗的小巷里。 柜台后面挂着一块金色的牌子，说钟点房每小时15美元，麻将房每小时25美元，但付钱的客人很少。 在改造后的酒店里，大约有 30 名中国受害者正在等待时机，直到他们筹集到足够的钱才能离开这个国家。

“他们都在等着回家，”卢通过翻译告诉 VICE 世界新闻。 “谁都不敢出去，他们怕走出这扇门，又会被绑回诈骗中心。”

逃离骗局中心的受害者躲在金边郊区的一个安全屋里，直到他们能够回家。

去年10月初，来自中国南方的日本人卢翔也被关进了诈骗中心。 他原本在柬埔寨开餐厅，受疫情影响严重，经朋友推荐应聘。 当他意识到这份工作的性质时，他向当地警方求助，并在 10 天后获释。

他在 Facebook 上发布了自己的经历后，收到了其他人的大量回复。 这促使他加入了中柬慈善团队，这是一个由志愿者运营的组织，是柬埔寨为数不多的帮助诈骗中心受害者的当地组织之一。 此后的几个月里，寻求援助的请求从未停止过。

“我别无选择，这些人每天都告诉我，他们不想再当骗子了，”卢说。 “但如果他们不能作弊，他们就会被打。”

卢估计，自去年 11 月以来，他和他的志愿者已经帮助至少 50 人从骗局中解救出来，其中许多人来自中国大陆，也有来自台湾、香港、泰国、越南和马来西亚的人。 当与他们联系时，他会收集他们的个人信息，了解他们被关押的地点以及他们希望获释的原因，然后向当局报告他们的案件。

“如果我们不救他们，他们就会死，”他说。 “我们只想看到他们活着回家。”

吕相日的担心不无道理。 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看到了一系列详细描述柬埔寨奴隶劳工条件、强奸威胁和对受害者的极端暴力的新闻报道。 一段视频显示，一些讲中文的年轻人被关押、殴打和电击。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已知的恶作剧地点附近发生了一连串神秘的死亡事件——最近的一次发生在上周。

什么被认为是合法的工作变成了骗局

Bilce Tan 上个月在柬埔寨时担心同样的命运。

“那三周就像一部好莱坞电影，”这位马来西亚男子告诉 VICE 世界新闻。 “我每天都很害怕，我每天都很害怕。但我仍然需要保持头脑清醒。”

“我知道，如果我做了蠢事，我会被打死，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

今年4月，陈婉清看到一则招聘柬埔寨队负责人的广告，月薪1.2万马币（约合2700美元）。 他听说过一个诈骗中心的谣言，但确信由一家所谓的马来西亚数字营销公司发布的广告已经过招聘网站的审查。 经过两次视频采访后，他登上了飞往金边的航班。

陈婉晴的不安几乎是立刻就来了。 在前往西哈努克城的五个小时车程中，有四个人告诉他不要问问题。 2016 年左右，柬埔寨南部海岸这个曾经沉寂的小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了 100 多家赌场。 今天，西哈努克城是一座建筑工地和摩天大楼半成品的城市，在柬埔寨 2019 年的在线赌博禁令和随后的大流行摧毁了该国的经济之后，它与犯罪的联系有所增加。

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有报道称，曾经从赌博或旅游业中赚钱的企业现在转向在他们的地盘上从事非法活动，包括在线欺诈。 陈说，这包括胜利天堂度假村和赌场，他计划在那里工作的“数字营销公司”就位于那里。

招聘广告承诺“周边设施包括按摩、健身房、足球场和羽毛球场”。 事实上，天堂度假村在三周内就成了他的监狱。 陈说他的护照被没收了，整个建筑群里都有武装人员阻止他离开。 他立即明白这份工作的欺骗性。

对于这个新角色，陈说他接受了两天的培训，熟悉了在网上与陌生人建立融洽关系的复杂脚本。 他还必须学习如何操作不同的平台，这些平台被用来分割人们的钱——包括一个假赌博网站，以及一个像用来诈骗蔡先生的假加密货币投资平台。

“[我]的任务是进行大量搜索并开始与陌生人在线聊天。我需要在 Facebook 和 Instagram 上找到我的潜在客户，”他说。 他描述了一个大约有 10 个人的房间，每天花费超过 15 个小时做同样的事情，他们所有的屏幕都连接到一个中央屏幕，主管监视他们的谈话。

他说：“我们会尽力引导他们，教他们如何在 USDT（Tether 加密货币）上开户并给这个账户充值。目前，骗子主要这样做。USDT 无法追踪；政府和国际刑警组织也无法追踪它。为了这笔钱。

虽然陈婉清说他从未成功地诈骗过任何人，但他描述的骗局手法与 VICE 世界新闻采访的受骗受害者的经历相吻合。 领先的区块链数据公司 Chainalysis 的调查合伙人经理 Justin Maile 将屠宰业务描述为类似于合法业务，“有单独的部门负责培训、人力资源、运营和洗钱。”

他告诉 VICE 世界新闻：“他们使用广泛的剧本和详细的策略来联系目标受害者。他们经常建立虚假网站，用虚假数字显示巨额利润……这些集团允许在‘杀猪’之前进行小额提款。支付或小额利润向受害者说服他们该平台是合法的。”

迈勒还描述了蔡女士经历的过程中的一个类似步骤，即受害者“被引诱数周或数月，最终窃取资金”。

“一旦受害者开始怀疑或试图提取他们的资金，他们通常会被告知必须为收益纳税，直到资金被解锁，”他说。 “骗子会利用沉没成本谬论，在受害人面前挂上巨额利润，企图从受害人那里套取钱财。” 从那里挤出最后一点油和水。”

谭万庆说，他的中心是由马来西亚人经营的，但度假村内也有大型的中国人和缅甸人经营的机构。 他说，虽然他避免了其他人经历过的那种严重身体虐待，但他拒绝合作导致他被枪指着，被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好几天，他的手机被没收，并受到威胁 被卖到另一个中心在缅甸，条件要差得多。

不合作的工人一再被出售，有时是通过向公众开放的 Telegram 频道出售。 VICE World News 联系到的一位卖家提出以 2,000 美元的价格将工人送到金边。 一名要求匿名的获救受害者告诉 VICE 世界新闻，他曾两次被贩卖到不同的中心。

5月下旬，陈某成功逃出住所，并要求保密，以免连累帮助过他的人。 VICE World News 无法独立核实陈的说法，但他提供了他在柬埔寨的出入境印章、工作邀请、员工手册以及证明他在柬埔寨的视频和照片，表明他受雇于一家所谓的数字营销公司，在这个度假村工作。

胜利天堂度假村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另一名受害者告诉 VICE 世界新闻，他们在度假村工作，在那里他们被迫从事欺骗活动并受到身体虐待。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担忧，他们要求不要公布案件的细节。

VICE World News 还联系了这家马来西亚数字营销公司，该公司承认收到了问题但拒绝回答。

“就算我死了，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回到马来西亚槟城的家中后，陈公开了他的故事，公司的一名成员威胁要对他采取法律行动，并要求他公开收回他的故事。

别无选择，他求助于全球反诈骗组织 (GASO)。 该志愿者组织帮助营救和支持像陈这样的被拐卖受害者，同时也代表世界各地越来越多像蔡女士这样的被骗受害者。

“我们的工作真的很独特，”该集团的创始人杰西说，她是一名 30 多岁的新加坡女性。 她要求使用别名，因为她担心自己的工作会成为犯罪集团的目标。 “我们想支持诈骗的受害者，我们想支持人口贩卖的受害者，我们想伸张正义。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

2021 年 6 月，杰西在约会应用程序 Tinder 上与一名男子配对后，成为了一场骗局的受害者，随后创立了 GASO。 她说，她的骗子伪装成她的理想人选，然后让她将 16,000 美元存入一个虚假的加密货币投资网站。

她说：“我觉得我不会被骗，但我是个很好奇的人，如果被骗了，我想知道是谁骗了我，我会一直留意直到我得到我的答案。”

她补充说，“即使我死了，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杰西最终与她的骗子对峙，与他建立了更诚实的关系，并学会了屠杀的艺术。 她现在领导着一个由 80 名志愿者组成的团队，其中 60% 是女性，大多数受过大学教育，她们都是受害者。

GASO 创始人 Jesse 在金边。 6月，赴柬埔寨协助解救人口贩卖受害人。

Brian 是一名为 GASO 进行调查的志愿者。 这位 46 岁的田纳西州居民要求只透露他的名字。 去年 8 月，他与一个在 LinkedIn 上建立了业务关系的人在一场基于加密货币的杀猪骗局中损失了 190,000 美元。 布赖恩不符合骗局受害者的典型特征，他拥有商业双硕士学位、从事物流工作、拥有多家企业，而且正如他所说，他总是“参与和解决问题的诀窍”。

现在，他把解决问题的诀窍变成了杀猪。 自 2021 年底以来，他一直在跟踪加密钱包地址并进行区块链分析，他说这让他找到了柬埔寨的一个主要洗钱者。 他还通过各种方式找到了骗子，具体情况他要求不对外公布。 他说，GASO 在定期会议上与 FBI 分享这些信息。

戴上“身兼多职”的布莱恩与骗子打交道，利用各种形式的“诈骗诱饵”挖掘信息，包括自己冒充骗子、冒充受害者，甚至求助于逃不掉的骗子。

“他们告诉我：‘我不想这样做；你能帮帮我吗？这里很危险，如果他们抓住我谈论这个，我会死的。我会触电的，’ ”布莱恩说，随后他实时发送了他的谈话截图。

“他们在院子里拍了视频和照片。他们给了我内幕消息，并给了我他们所在大楼的号码。” 该组织通过联系大使馆和当地执法部门协助营救被贩运的受害者。

“真正的人道主义危机”

鉴于杀猪和一般加密货币的模糊性质，该集团偷走的确切金额很难估计。 GASO 提供的最新统计数据显示，仅该组织就记录了全球 1,652 名受害者的总损失超过 2.85 亿美元，平均每位受害者 173,000 美元。

“我们的受害者损失了 160 万美元、350 万美元、120 万美元、180 万美元，”布莱恩说。 “都是数百万美元。”

加密货币使这种盗窃变得更加容易，并且由于其去中心化的性质，加密货币已成为犯罪集团窃取和洗钱的强大工具。 Chainalysis发布的《2022年加密货币犯罪报告》称，2021年全球加密货币诈骗金额将达到77亿美元，较2020年增长81%，但该机构并未对金额占比进行详细统计杀猪。 .

但数十亿美元的盗窃与柬埔寨实地观察相吻合。 国际正义使命（International Justice Mission）柬埔寨分会主任雅各布·西姆斯（Jacob Sims）是一家国际非政府组织，致力于帮助人口贩运和强迫劳动的受害者，从那些逃离骗局中心的人那里粗略估计了每天的利润。

“据我们所知，这些公园的工作人员平均每天为雇主创造 300 至 400 美元的利润，”他告诉 VICE 世界新闻，并指出自从 2021 年 5 月记录了他们的第一起案件以来，该中心的欺诈受害者已成为国际正义使命团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

“人们迫切需要帮助。这里发生的事情感觉像是一场真正的人道主义危机，”他说。

虽然柬埔寨欺诈中心的人数不得而知，但从各种来源拼凑的最佳估计显示usdt被骗了报警有用吗，在柬埔寨的西哈努克城、金边以及波贝和巴韦的边境地区，这一数字有数万人。 4 月，泰国助理警察局长表示，近几个月来，已有 800 名泰国公民从柬埔寨的欺诈中心获救，还有 1,000 多人仍被困在全国各地。 一名越南工人估计，他的同胞有 300 人被关押在一栋办公楼的一楼，被迫从事欺诈活动。

陈估计仅胜利天堂度假村就有 7,000 人，其中大部分来自中国大陆，但也有印度尼西亚人、新加坡人和菲律宾人。 据《高棉时报》报道，西哈努克市有一个由10栋高层建筑组成的综合体，容纳了8000至10000人参与各种骗局。 万美元的利润。

柬埔寨欺诈中心内的照片。 计算机屏幕上的群聊提供诈骗提示。

（不清楚有多少员工是被胁迫的，更成功和更听话的骗子的工作报酬丰厚。陈估计，胜利天堂的一半员工是自愿的，而一位匿名消息人士估计，他中心的员工中有 60% 是自愿的。）

除柬埔寨外，东南亚其他地区的骗局也呈上升趋势。 7月初，老挝官方宣布，过去一年，他们从金三角地区解救了500多名人口贩卖受害者。 金三角是靠近缅甸和泰国的一个毒品泛滥的边境地区。 自疫情爆发以来，它还转向开设诈骗中心。 由于该地区由私人保安部队管理，老挝当局难以进入，获救的 500 名遇难者可能只占该地区总人数的一小部分。

在缅甸妙瓦底镇，耗资 150 亿美元的大型开发项目 Shwe Kokko 于 2018 年开业，计划成为赌徒的天堂，配备大型豪华酒店和娱乐设施。 但疫情让这里变成了一个大规模的诈骗中心。 据一名获救的受害者说，仅他的欺诈中心就有 1000 名马来西亚人居住。

求助于富有的西方受害者

这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产业的起源尚不清楚。

2017年底前后，部分犯罪集团在东南亚设立分支机构。 2020年初，东南亚博彩旅游业受到新冠疫情和柬埔寨2019年禁止网络赌博的双重打击。 随着全球封锁，曾经服务于旅游和博彩的西哈努克房地产被转移到网络骗局，缅甸和老挝的赌场也发生了类似的变化。

难题的最后一个关键部分是大流行对普通工人的经济打击，在柬埔寨、老挝和缅甸，一群绝望的劳工被承诺提供高薪客户服务工作的广告所吸引。 这个时间线与 Bryan 和内部人士的对话是一致的。

“我和很多骗子谈过，他们告诉我他们已经在诈骗中心待了两年、两年半，”布莱恩说，并补充说杀人狂潮真正在 2021 年底达到高潮。大多数被骗的人大概是在去年的6月到12月之间。”

金边的稳定币 USDT 广告牌。

最近几个月，人们对该骗局的认识减缓了新受害者的涌入，但布莱恩表示，该骗局仍在蓬勃发展。 为了获得这种持续的成功，定期改变目标和方法是必要的。 虽然早期的骗局在转移到新加坡、日本、泰国和马来西亚等国家之前针对的是中国和台湾的受害者，但在过去 10 个月里，案件越来越多地发生在美国和欧洲等更远的地方。

Chainalysis 的迈勒说：“这些犯罪集团以前主要局限于亚太地区，现在已经扩大了业务范围，以瞄准富裕的西方投资者以及加密领域的新来者。”

统计数据显示，绝大多数受害者在美国，Facebook 支持团体分享了损失、诈骗以及最近的加密货币崩盘的故事。

Todd Slavant 在被骗走 53,000 美元后，于 12 月成立了一个支持小组。 他估计这个社区的平均损失为每人 10 万美元，总损失超过 2600 万美元。

“我们中有两三个人损失了超过 100 万美元，”他告诉 VICE 世界新闻。

乔治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现年 60 多岁的罗德岛本地人要求使用化名。 去年 10 月，他在 Instagram 上遇到了骗子，并与一名他认为来自新加坡的女性开始了网上恋情，数周后才引入加密货币。

乔治最初将 2,000 美元存入合法平台 Coinbase 的钱包中，并将其链接到她推荐的欺骗性加密平台。 他和所有受害者一样，享受着最初的成功，看着收益从精心设计的图表中稳步流出，同时还能提现。 到 12 月 23 日，他已经赚了 100,000 美元——就在那时，他的骗子打开了开关。

“突然，在一天结束的时候，我去 Coinbase 查看我的账户余额，我想：‘我的钱去哪儿了？’”他告诉 VICE 世界新闻。 乔治不知道的是，骗子可以完全访问他的 Coinbase 钱包。

“我又查看了挖矿APP，发现那里的余额还在增加。”

由于他的钱现在存放在这个欺诈网站上，他被迫经历了骗取 Chua 女士的无休止的一系列税收、审计和费用。 在接下来的六周内，George 向该欺诈网站注入大量资金以提取现金。 到 2 月初，他已经掏空了退休基金，重新抵押了自己的房子，并申请了大量个人贷款。

“我想弄清楚，我应该牺牲我投入的钱然后走开，还是应该追回我的钱。 愚蠢的我，我选择了 B，”他说。 “考虑到此后发生的一切，我应该放弃那 10 万多美元，并认为我不走运……这本来是个好结果。”

他总共损失了 150 万美元，从带着健康的积蓄退休到负债累累。 和蔡女士一样，他的职业可能出人意料：他是一家教育机构的网络工程师，但和蔡女士一样，他的个人情况可能使他更容易受到诈骗。

“我是一个鳏夫；我的妻子在与肺癌抗争了两年后于 2020 年去世了，”他解释道。 “当骗子出现时，我刚刚鼓起勇气重新开始约会，她看起来很有趣，引起了我的注意。”

尽管损失巨大，乔治表示他已经放弃了追回资金或抓住骗子的希望。 目前看来，要从源头上打击杀猪，似乎是不可能的。 尽管偶尔会遭到突袭，但在老挝和缅甸的行动——尤其是那些隐藏在自治经济特区后面的行动——几乎没有受到惩罚。

在打击来源之前，GASO 和 Slavant 的 Facebook 小组等倡导通过提高认识努力切断骗子的收入来源。 这在一定程度上鼓励了像蔡女士这样的受害者挺身而出讲述自己的故事。 在向媒体讲述她的遭遇后，蔡女士说她被嘲笑、被贴上幼稚的烙印并被攻击为律师。

她说，这种人身攻击让受害者蒙羞，让他们闭嘴，使骗局永久化并掩盖问题的真相。 蔡女士认为，如果当时她在网上看到的故事多一些，她自己可能就不会落入陷阱。 所以现在她认为“教育人们”是她的职责，这样其他人就不会成为受害者。

“许多受害者不想分享他们的故事，因为他们感到羞耻，”她说。 “你知道吗，我知道。我非常乐意分享我的故事并引起人们的注意。”

毕竟，自满是骗子最好的朋友，即使是最精明的人也会在一时的判断失误中失去一切。 GASO 的一名志愿者，博士。 学生物的，被骗了15万美金。 她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一本杀猪手册上的一句话。

“没有人不被欺骗，”它写道。 “只有不适合的剧本。”